英格玛?伯格曼:波莱萨博小镇上的风车

瑞典著名导演英格玛?伯格曼去世的那天，我正好来到被他称之为“电影圣地”的小镇波莱萨博。导游卡琳带我爬上一座山坡，放眼望去，午后的小镇沉浸在一片寂寥之中……虽然在一片片黄绿相间的田野上，古老的风车依旧在转动，丰收的麦秸还是那么金灿灿，盛开的雏菊花照样绽放出五颜六色……然而小镇上人们缓缓的步履以及稀稀落落驶过的几驾马车就仿佛像是伯格曼电影里充满了阴郁和苦涩的场面……难得的冷清终于让这个喧哗了许多年的小镇的午后变得孤独了起来……家住小镇自称伯格曼“粉丝”的卡琳面对家乡寂静的午后当即感伤不已，她说波莱萨博从此失去了灵魂……
    
     小镇波莱萨博的灵魂就是英格玛?伯格曼，伯格曼曾说他的灵感多半都是源自于波莱萨博的那些古老的田埂、木屋和风车……他一生住在波罗的海那个与世隔绝的费罗岛上，但那些给他带来声名和美誉的电影却几乎都是在小镇波莱萨博拍摄的。
    
     伯格曼第一次来到波莱萨博是1931年夏天，那时他是斯德哥尔摩大学艺术系的学生。很多年后当他导演的电影《夏夜的微笑》在柏林获奖时，他在获奖感言中提起了那个夏天里的波莱萨博小镇，他说第一眼见到这个小镇，田野上正在转动的风车便俘获了他的灵魂……从此波莱萨博小镇便成了这位电影大师心中的“魂不守舍”的地方，继《夏夜的微笑》后，在短短的几年中，他又相继在波莱萨博拍摄了许多部日后被誉为伯格曼经典的作品，如《第七封印》《野草莓》《冬日之光》以及为他第一次带来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处女泉》……
    
     1966年，伯格曼在波莱萨博小镇拍摄了被他视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部电影《假面》。影片讲述一位身陷激情却又倍感苦闷的女人的故事……有趣的是在拍摄期间竟然传出因伯格曼与《假面》女主角的扮演者丽芙?乌尔曼的热恋不能自拔而不得不暂停拍摄的传闻……后来《假面》如期完成拍摄并获当年戛纳电影节大奖，而伯格曼则向记者们澄清了“传闻”的由来：“我跟乌尔曼在波莱萨博小镇那架风车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我舍不得离开她，所以摄影师找不到我……就这样，那天拍摄晚了1小时……”
    
     2000年，由伯格曼编剧，丽芙?乌尔曼导演的电影《不忠》在戛纳电影节上引起轰动，而电影中的许多场景竟然也是在波莱萨博小镇取的景。时年已经82岁的伯格曼说这是丽芙?乌尔曼的主意，而丽芙?乌尔曼这位在拍摄了《假面》后一度和伯格曼生活在一起并被伯格曼的传记作家称为“走进了伯格曼内心的女人”则说，这部电影在波莱萨博小镇取景并以风车入戏，是她的主意更是伯格曼的心愿。
    
     伯格曼一生中有许多女人追随，仅婚姻就经历5次。尽管丽芙?乌尔曼没有在法律上成为伯格曼的妻子并最终离开了他，但伯格曼在他的自传《魔灯》中，历数跟他生活过的5个女人时，却将一个女人最爱听的溢美之词给予了丽芙?乌尔曼：“她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女人，是妻子是母亲……”
    
     虽然岁月过去了几十年，丽芙?乌尔曼也早已容颜老去，但丽芙?.乌尔曼又怎会忘记波莱萨博小镇和田野上的风车呢？在她的内心这早已不是记忆而是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