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浪漫

男人年轻时是个赌徒。但善良贤淑的女人还是嫁给了他；并且女人说一生都将给他幸福。男人很感动。
    男人说他不再赌了，但还是赌了一次，而且很大。男人忏悔之余想到死。女人没说啥就将自己腕上那副很贵的玉镯递到男人面前，让他去还债。男人流着泪颤抖着接过玉镯走了。
    
     那一天直到后半夜男人才回来。男人很兴奋，好像想要跟女人说什么，但女人说睡吧，就睡了。
    
     是女人改变了男人的命运。男人说这辈子离不开她。说这话时男人的眼睛湿润了。……
    
     这已是八年前的事情。现在，男人在事业上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男人并没有因此而嫌弃她。——女人至今没生孩子。女人有病。
    
     女人现在的情绪反倒越来越坏，终于有一天提出离婚。女人那时满脸泪水。男人很吃惊。
    
     后来女人就经常闹。女人就骂，男人总是回来的很晚在外面有了姘妇云云。男人解释说，因谈生意回来得晚是迫不得已，至于说什么小姘压根儿就没有的事，我敢对天发誓。女人说，离了你可以再找个大姑娘。男人说，这辈子不想再找第二个女人了。
    
     但女人依然闹离婚，而且愈演愈烈。那天女人威胁男人说，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就起诉到法院，把你这个总经理的丑事全张扬出去。男人有些发火了，说我没啥丑事；又说好好的日子你不过，折腾吧。女人就哭。
    
     女人出去了一天，回来对男人说她已经到法院起诉了，而男人却笑了，说你甭骗我，今天你在电影院看电影了，是不是？女人不语。但女人过些日子还是闹。
    
     男人终于有一天跟女人去办了离婚手续。
    
     当女人就快离开那个家时，男人提出要跟她一起吃顿饭，在家里。那天男人没让女人动手，男人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在那儿。
    
     过来坐吧。男人说。
    
     男人给女人倒酒时的手有些发抖。女人不能喝酒，男人只给女人倒了一杯葡萄酒，红红的。女人安静地坐在那儿。
    
     莲，吃吧，男人说。
    
     男人端起一杯酒一扬而尽，又端起一杯。女人拦着。
    
     男人说，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八年，当年你给的那副玉镯我没去还债，而我是押了我的一条腿又赌了一回。那回我赢了，我还上了所有的债。我没敢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珍藏着它，它经常提醒我鼓励我……说着，男人拿出玉镯放到女人面前，玉镯还是那么晶莹剔透。外面是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人想跟我，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姘！男人的声音高亢起来。你，是我最好的女人……男人哽咽了。
    
     女人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其实，这些我都知道；而我没有……给你生个孩子，没有给你一生的幸福……泪水已湮没了话语。
    
     男人惊愕。
    
     男人站起来走近女人，用手揩着女人脸上的泪水，突然一把搂过女人，长时间地拥抱着。